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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监了吧？”
“小太监不小心，把老臣给小主开的安神药，写成了安胎药。昨晚，老臣已经改过来了。小太监挨了几板子，没什么大碍。”
林烟织整理着袖子，语气悠悠。
“孙太医能者多劳，不知之前的事，孙太医可考虑清楚了？”
孙太医盯着她。
良久后他败下阵来。
这位林婕妤的年纪，看似跟自己的孙女差不多，可其心机之深、气场之强，确实孙太医平生所见之最。
她甚至明知道那些东西有毒，竟能毫不犹豫吃下！
这份狠劲，实在是令人惊叹。
孙太医叹息一声，垂下了眼眸，想起了数日前和这位林婕妤见面时的情形。
彼时，林婕妤以胃肠不适为由，请他过来诊治。
孙太医几乎是立刻就诊出林婕妤有用过麝香的痕迹。
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说，却听到对方开口说了一句让他魂飞魄散的话。
“孙太医可是觉得我这脉象熟悉？想来也是，毕竟孙太医也算得上是摆弄麝香的高手。”
孙太医当时强行控制着面部表情，可背脊却一瞬间汗湿了。
“婕妤说什么，老臣听不懂。”
而林婕妤却笑了笑。
“孙太医太过自谦了，能以自伤为代价，将掺了大量麝香的疗伤药涂抹于伤口，以此接近容妃，使其早产，这份心思，谁能比得过您呢？”
孙太医当场控制不住，面露惊骇。
他想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。
可话还没问出口，林婕妤就又说道。
“放心，我无意揭穿孙太医所为，我与容妃又没什么关系。我只想知道，你是为谁做事？”
孙太医沉默了。
但对方似乎也没想从他口中听到回答，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。
“这后宫，不希望容妃生子的人很多，但能指使孙太医的，却没多少。德妃愚蠢，顺妃避世，其余人，都没那个能力。我曾一度怀疑皇上，毕竟孙太医是皇上最信任的太医。可转念一想，若是皇上的命令，完全可以让柳眉生不下这个孩子。”
“思来想去许久，我都想不通。直到，我意识到我忽略了一个人。”
彼时，林婕妤的声音轻灵如清泉，可所说的内容，却如死亡之音。
“皇后！”
“你是听命于皇后，才会对柳眉下手。”
当时孙太医是什么感觉？
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他怎么都没想到，对方居然会猜到！
皇后已死，正常人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。
林婕妤是如何猜到的？
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震惊，当时林婕妤轻笑起来。
“皇后为了太子谋划如此之深，实在是让人敬佩。不过，皇后却忽视了一点，医者仁心，孙太医曾在皇后丧礼上堕了柳眉一胎，在她再次怀孕时，你犹豫了，所以，尽管执行了皇后的命令，柳眉的这个孩子却生了下来。”
“我想，孙太医为皇后做事，恐怕也并非出自本愿吧？皇后已死，其实孙太医你，没有必要再继续助纣为虐了。要摆脱皇后那边的势力，并非没有办法。孙太医，回去好好考虑考虑，如何？”
孙太医考虑了好几天。
直到今天，他终于做出了决定。